名家觀點／三個「一定」 景氣回不去了

名家觀點／三個「一定」 景氣回不去了

2019-09-06 01:24經濟日報 黃蔭基





初秋微塵世界，聽著京都永觀堂的鐘聲迴盪，蔣勳先生讀誦金剛經，「若復有人得聞是經，不驚不怖不畏，當知是人，甚為希有」。的確，過去五年每年都不輕鬆，每年都有危機，2014年有俄羅斯入侵克里米亞，2015年有巴黎連環恐攻，2016年有英國脫歐，2017年有北韓核武、氫彈試爆，2018年有全球史上最大貿易戰開打，2019年今年則有美國殖利率曲線倒掛、中國人民幣貶破「7」、全球股匯大屠殺，要能不驚不怖不畏，真的不容易。

關稅稅率25%是一個魔術數字，就我來看，一個不能破壞的穩定均衡。所以當聽到川普總統下令對2,500億美元中國進口商品課徵30%稅率時，我的心臟停止跳動三秒鐘，確立了過去說的三個一定，「貿易戰一定持續，全球景氣一定受傷，全球央行一定全力救市」。

當稅率一離開25%，就有可能變成30%、50%，甚至100%，站在這個時間點，個人認為景氣是回不來了，2020年景氣只有向下的必然，沒有向上的偶然。

未來景氣何時會衰退，2008年雷曼時刻再現，這個史上最大的貿易戰所反映出的兩個現實：美國殖利率曲線倒掛、全球進入負利率時代，是否可以提供我們一些線索？

殖利率曲線倒掛，是不是隱含景氣衰退，央行8月已經給出明確答案，「歷史經驗顯示，殖利率曲線倒掛經濟未必衰退，但衰退前都曾出現倒掛」，如果不能理解，我們可以把它想像成，「股市大跌經濟未必衰退，但衰退前股市會出現大跌」，應該就很直白了。

翻開歷史，2000年那一次，2000年2月倒掛，2001年3月衰退，從倒掛開始經過13個月後衰退；2006年那一次，2006年6月倒掛，2007年12月衰退，從倒掛開始經過18個月後衰退。13個月與18個月平均是15個月，時間點會落在2020年11月，也就是剛好川普總統選完的時候。

所以如果倒掛真的是先知，2020年尾部有景氣衰退風險，現在2019下半年景氣不會衰退，也沒有金融危機，2020上半年東京奧運前也是一樣。原因應該不難理解，因為我們與QE的距離很近，QE永遠都在。

現在全球已經有14個國家包含瑞士、瑞典、德國、法國、芬蘭、荷蘭、丹麥、奧地利、比利時、斯洛伐克、斯洛維尼亞、拉脫維亞，愛爾蘭、日本的10年期公債殖利率是負的。目前看來，歐洲的負利率環境讓退休基金把美國的殖利率買到曲線倒掛，這個態勢還看不到反轉。

當趨勢確立，未來景氣向下，如果有衰退會發生在2020年尾部，當價位清楚，負利率環境，當奇萊路險，避險引領曲線倒掛時，「云何應住？云何降伏其心？」個人認為，美元未來三年將是主要的避險貨幣。

最後，台灣央行的重貼現率已經連續12凍，維持在1.375%不變，本月第3季理監事會議也應該會連13凍；而在全年GDP保2無虞，躍居四小龍之首的情況下，年底第14凍也是合乎情理。不過2020年全球經濟情勢嚴峻，個人認為央行要連續打到第18凍有其難度，在Fed今、明兩年至少降5碼的前提下，央行有可能追平金融海嘯時，在2020年第4季將政策利率降到歷史最低的1.25%。

（作者是永豐金控首席經濟學家）